央求一位小师妹为罗米写的帖子……

爱哭的痞子 · 发表于 2007-3-20 00:02:00

<div>里克尔梅——孤独的剑客      在余下不多的岁月，我们将再也见不到你，或许，这对于你已经没有意义。      我坐在博卡一个偏僻街角的酒吧里，喝着闷酒，抽着烟，打发着无聊的时间。透过布满尘灰的玻璃窗，模糊的看见博卡的傍晚，像老者手中抖落的烟灰一样，深沉而萧条。纵横交错的街道和小巷，几个闲人在游荡，打发着茶余饭后的寂寥。半敞开的屋门口，几个摆弄吉他的老手弹起了一些耳熟能详的旋律，口中似乎还念念有词。那些曾经喜欢寻衅滋事的痞子，也只是象征性的在手中玩弄着刀子，喝酒、跳舞、谈天，然后三无成群的穿过一个又一个像死尸一样横躺着的街道。      博卡在我眼中，就是这么平淡无奇，没有丝毫神秘，甚至连酒吧里谈论的，都不过是那些陈年旧事。没有人因为那个男人的回归而庆祝，而那个男人也只是默默的隐姓埋名，没有如我想象中的回来带领博卡的那些剑客们重整旗鼓，重显往日的峥嵘岁月。里克尔梅，这个阿根廷最富盛名的剑客，也许别人早就把你忘了吧。想到这里，我的心中不免隐隐作痛，然后大口的喝下一杯门多萨的葡萄酒，将心中的不快一饮而尽。      初识里克尔梅，也是在这家酒吧。当时他还是博卡甚至是整个阿根廷叱咤风云的剑客，无论走到哪里都使那些惹是生非的地痞流氓闻风丧胆。据说，在整个阿根廷，里克尔梅是三大剑客中玩刀子最出神入化的一个，虽然他的手下众多而且个个都技艺精湛，但是只要有人挑衅，他总是会单枪匹马的应战，从不畏惧对手的人数和身手。在数人包夹中突出重围然后将对手一个个一剑封喉，这样的演出是常有的事，他的一举一动就像在跳探戈，在华丽的舞步中将对手毕命，丧生于他刀下的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徒不记其数。      然而，听过很多版本的描述，我亲身经历过的就一次，不过对于里克尔梅的记忆，哪怕只有一次，也已足够回味一辈子。      那是一个夏日的夜晚，我同那些无所事事的痞子一样，在酒吧里喝酒解闷。那些风骚的女人和饥渴的男人们在毫不掩饰的调情，这时候进来一帮混混，为首的是个长相粗鲁的青年壮汗，看模样不像是南美的。      “老子是来自英格兰的鲁尼！以后你们这片地区的酒吧都收归我名下！”口出狂言之后，他又随手抓过一个女人，“怎么样，伺候一下大爷？”      “呸！”那女人狠狠的吐了鲁尼一口唾沫。对于这些卢汗娘们，虽然喜欢勾三搭四，但是也绝对不会委身于一个英格兰的屠夫。      被鄙视的鲁尼和他的爪牙们开始胡乱撒野，打女人，摔东西，无恶不作。“这是瓶好酒吧？嘿嘿……”鲁尼拿起一瓶陈年的马尔贝克对酒吧老板一阵奸笑，老板慑于他的淫威也不敢讲话。发疯的鲁尼正要拿起马尔贝克摔个粉碎的时候，他高举的右手不知道被什么神来的力量制住了。      只见里克尔梅站在他身后，紧紧的捏住了鲁尼的右手，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只听见隐约的骨头碎掉的声音，鲁尼便倒在了地上痛苦的抓狂，不过在一秒以后他的劲部静脉已经被切开，鲜血喷溅了整个酒吧，人们都没回过神来，鲁尼已经倒在了血泊里，而里克尔梅就站在他身后，手中握着他打天下的刀子。      我坐在酒吧的角落，目瞪口呆，谁也没看清里克尔梅的动作，而就是这么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个英格兰的暴徒就这么气绝身亡了，而其余的爪牙也落荒而逃。      “朋友，来，压压惊。”里克尔梅打开了从鲁尼手中夺过的马尔贝克，递给我一杯。受宠若惊的我有些不知所措，我不过是出生在巴勒莫一个偏僻小镇的小人物而已，在圈子中也是默默无闻，能和里克尔梅喝一杯，此生已无憾。直到现在，我的唇边还存留一股马尔贝克的香醇，我脑海中还时常浮现他喝酒是优雅的姿态，以及干杯之后的叹息。      “我们阿根廷剑客赢得世界声誉的方式，并不是靠无休止的挑衅和征战，像鲁尼那种生在暴徒世家的英格兰人是不会明白的……”喝了一口酒后，里克尔梅竟对我这样一个陌生人打开了话匣子，“其实，我早已经厌倦了这些争斗……”      在他忧郁的眼神中，我看到的是一个久富盛名的剑客，对于名声的厌恶以及对于争斗的疲倦。我想，当他开始在北区一带混出个名堂的时候，并不是真正在乎这些虚无缥缈的名誉，他想的或许是能将阿根廷的英雄史诗用一种最接近平民的方式来体现，他想的或许只是让世界认识阿根廷的豪情，认识阿根廷剑客的潇洒与气魄，并不是真的想征服世界什么的。然而，在多年以后，当里克尔梅开始要求自己手下不要太过显露，开始将自己的地盘分割给那些垂涎三尺的帮派，开始不再愿意别人提起他剑客的名号，甚至开始逐渐隐藏自己，淡出人们视野的时候，人们开始不愉快了。别的国家的剑客们开始纷纷鄙视阿根廷人，说我们是只知道吃素的懦夫，而本国人也开始不太愿意提起里克尔梅的名字了。      “阿根廷需要冷静。”这是里克尔梅在那晚说的最后一句话，之后，他去了西班牙，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他想用尽全力让外面的世界理解阿根廷，让阿根廷理解自己。      西班牙的美女们是恬静的，而男人却不是这样。西班牙的世界充斥着阴谋与狡诈，冒险与赌博。当里克尔梅初次来到西班牙想结交一下西班牙同样有名的剑客时，得来的却是嘲讽与鄙夷。那个叫范加尔的荷兰人是个掌管了西班牙大片土地的黑帮头领，不能接受像里克尔梅这样的阿根廷汉子。范加尔只知道用枪弹与鲜血让人们畏惧自己，从而抢夺西班牙的领地，组成自己独一无二的帮派。确实，人们都不敢反对他，迫于他的暴政，只得对他唯命是从。      里克尔梅在一个不合适宜的情况下反对了范加尔，他认为权利和名声不应该那样挥霍，得到人们的肯定不一定要靠杀戮。因此，里克尔梅自然的失去了西班牙的生存之地，像范加尔那样的妄人，又怎么会理解自己的宽容，理解自己的责任，理解自己的报复呢？那种整天妄自尊贵的男人，是不会理解一个骑在马背上的民族的情怀，高乔人的世界，或许只限于潘帕斯的草原而已。      于是，里克尔梅的西班牙之旅就这样告终了。而在博卡，他的领地不知道还有谁帮他保存着呢？那把刀子，再次握在他手中的时候，是否能让人们再次像崇敬一个国王一样去爱他呢？有时候，我觉得里克尔梅就像一个失去了国家的君王，早已经淡漠了名利，在他冷峻而忧郁的面容上偶尔浮现的浅笑，不过是对故土的深切思念罢了。      二月的阿根廷应该是夏季，当里克尔梅再次踏上博卡土地的时候，迎接他的却是出乎意外的寒冷。在博卡的街区，已经没有往昔争斗的痕迹，反而有点像落寞以后的巴勒莫一带，有一股阔别已久的对于故土的亲切感，在这亲切感中却也夹杂着说不清的苦楚。回归是早晚的事，可是对于里克尔梅，这一切是不是太突然了呢？      回归后的里克尔梅已经十分低调，我曾经千百次的在他以往经常走过的街区里寻觅他的踪迹，妄图与他来个偶遇，但是一次也未如愿。好像这些年，人们已经逐渐淡忘了他，或者他也逐渐忘记了那个叫做里克尔梅的剑客，或许那把被淡忘的刀子已经生锈。      原来，被遗忘，就是这么轻而易举的事，那些被里克尔梅走过了千百万次的街道上印下的足迹，也早晚会被别人的足迹取而代之……      一个走进酒吧卖玫瑰的小女孩的叫卖声，扰乱了我关于里克尔梅这些年以来的思绪，把我从无边的回忆中拉回来。我仍然坐在酒吧里，透过布满尘灰的玻璃窗望着博卡的街道。      玫瑰……多年前，我曾看见过里克尔梅在博卡的花市徘徊，拿着他的刀子一颗颗的剃掉玫瑰的刺，然后对着花朵陷入沉思。如今，这些玫瑰是否还记得当初那个剑客眼中的忧郁？我买了一朵放在手中，深红的颜色与我杯中的酒浑然一体，从微微晃动的液体中，我看见了里克尔梅眼中的深邃，使那杯酒充满了忧郁的味道，像毒药一样弥漫在整个酒吧的空气中。于是，我有些神情恍惚的离开了酒吧，走上了博卡熟悉的街道。     傍晚的博卡显得十分陈旧，到处都充刻满了岁月的痕迹。一位老人在门槛边坐着弹奏着吉他，那曲子曾经是里克尔梅最喜欢的；而那些游荡的痞子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放荡不羁惹事生非，他们的存在只是为了讲述只有阿根廷人自己知道的故事；那些曾经花天酒地的女人们也开始安心的生活，相夫教子，偶尔在街角来段探戈；那些曾经和里克尔梅一同奋斗过的弟兄也不再为了名声追逐不休了……我突然放声大笑。      我这个迟钝的人，难道这一切不是人们带给里克尔梅回归后的庆祝吗？他喜欢沉静的方式，喜欢孤独的行走，喜欢隐姓埋名，这一切人们开始了解了，并帮他暗地里保持了。人们只是把心中对于他回归后的喜悦静静的埋藏在了内心的深处，有些感情是不便开诚布公的。而里克尔梅已经将自己的名字同阿根廷紧紧的联系在了一起，他永远是个剑客，默默的守护着阿根廷守护着博卡，这种感情是喜欢招摇过市的河床贵公子们所不能理解的。这种感情，胜过了贝克汉姆的名气和阿布拉莫维奇的金钱，胜过了大力神杯和奥斯卡小金人，胜过了蒙娜丽莎的微笑和奥黛丽赫本的高贵，胜过了旭日初升的壮丽和极光的华美，胜过了法拉力赛车的速度和摇滚的激情，胜过了和上帝下棋，胜过了和耶稣共进晚餐，胜过了这世界上千千万万的一切！      也许，里克尔梅再也不会像个剑客一样展示他玩刀子的技艺了，也许岁月将把他遗忘，但是这些东西根本就毫无意义，只要我们心里知道他其实一直就在我们不远处就足够了。      里克尔梅，欢迎回来！</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