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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发表于 2006-6-22 22:06:00

天鹅独舞——阿根廷王子雷东多足球生涯&nbsp;引子：著名芭蕾舞剧《天鹅湖》里有一场很经典的独舞，就是——天鹅独舞。而一望无垠的潘帕斯草原里，也有一个孤单的身影，他的孤傲、寂寥、忧郁的舞姿，就象那只寂寞受伤的天鹅，让每个爱他、恨他的人都难以释怀……&nbsp;引言：自从1978年阿根廷在本土取得第一个世界杯以来，“阿根廷”这三个字在足球世界里出现的频率便迅猛增长。如果说用一段话甚至一篇文章都难以概括阿根廷这支球队的话，那她里面形形色色的球员更是一言难尽。费尔南多·雷东多，这个在阿根廷队里出现频率极少的阿根廷球员，用一两句话也是难以说清。看过很多对他赞美和贬斥的文章，对他的感觉确实也难以描述。韩日世界杯将近，我知道奇迹已经很难在剩下的一个多月里发生了，就趁奇迹还没幻灭，我把自己所看到的关于他的一切整理成篇，以飨各位。&nbsp;一，天鹅出身巷弄在阿根廷，足球自普及以来似乎一直都是穷孩子的运动。他们尽管衣衫褴褛，十几个人在尘土飞扬的横街窄巷里追逐着一只破烂的足球，仍然乐此不疲，也许没有人会在乎它会不会改变你贫穷的命运，只享受那追逐的快乐和梦想的飞跃。然而，就在这群泥猴里，有一个小孩——他衣服虽也破破烂烂的，但却是被同伴扯烂或在追逐中摔破；他全身都是泥巴，但却难掩那口穷孩子不可能拥有的洁白牙齿——他是这个镇上某冰箱厂老板的小儿子——但富裕的出身丝毫没有成为他追逐足球欲念的障碍，更没有使他在跟这群穷伙伴们争抢时显得霸道或受到欺凌——足球，使他们忘却了出身，没有丝毫杂念的在同一块肮脏不堪的地盘里共同游戏。“费尔南多，快跟爸爸回去！老是跑到这里玩，成什么样儿？”“看你！玩得跟一只泥猴似的……”“别玩足球了好不好，家里不缺这口饭……”每当费尔南多跟小伙伴们踢到紧要关头的时候，爸爸总是不合时宜的出现在身后，呵斥着这些让他扫兴的话。而他，就跟电视剧里所有执拗的小孩一样，甩开爸爸的手，嘟嚷着：“我就爱踢，我就是要踢足球……”费尔南多没有跟这些穷伙伴们玩多久，因为10岁那年他被阿根廷青年人队选中了。他是家中幼子，父亲看他能去正规的球队正正经经地受训，就没再责备他，相反很支持他，每天按时接送他上课放学，让他一门心思地练好球。雷东多后来也说道：非常感谢他的父亲，正是因为他从这样的家庭成长才会有今天的成就。雷东多一直不辍的训练，直到有一天，他突然跑回家里收拾行李，匆忙而又掩饰不住兴奋地说：“我要到中国去！”“怎么回事？”爸爸不解地问。雷东多已经冷不丁地从包里掏出一套蓝白相间的球衣出来，喜滋滋地说：“我要代表国家少年队，去中国踢柯达杯！”“国家队？噢我的天！费尔南多进国家队了！”妈妈从屋里跑出来，抱着爸爸异口同声地高呼……这不算是一次成功之旅，阿根廷队早早出局，而雷东多的英姿，也没有留在摄像机里……现已到而立之年的雷东多，是否仍然怀念当年首披蓝白球衣的兴奋之情呢？&nbsp;二，孤岛栖身避众90年世界杯前夕，比拉尔多曾经想起用阿根廷青年人队的少年球员雷东多，然而他拒绝了，理由是他要考大学。据说这是他第一次拒绝国家队的世界杯邀请——年少的他又何曾想到过那仅仅是这场恩怨的起点？世界杯后，他悄然登陆西班牙，加入特列里费队。特列里费市，在西班牙东南方一个小岛上。多年以后，他说，“那是我在皇家马德里就业的‘学校’，那是我经历的真正起点。”这个小岛，不仅仅是他足球生涯的真正起飞点，同时也是他人生的真正起飞点。因为，在这里，他认识了日后成为他妻子的纳塔妮娅·索拉里。而且他们也是在这个小岛上成就百世姻缘的。很多传媒曾误传过雷东多的妻子纳塔妮娅是皇马前主席门多萨的女儿。其实，这位纳塔妮娅是特列里费队某位技术官员的女儿。他们盛大的婚礼于1992年夏天进行，那一年，他23岁，她18岁。古人诗云：“春风得意马蹄疾。”雷东多成家以后，发挥也日益稳定，正是接下来两个赛季他一人单挑巨人皇家马德里，间接帮助其死敌巴塞罗那获得西甲两连冠。也正是那时候不久，阿根廷开始征战美洲杯和94美国世界杯的外围赛。马拉多纳的淡出、卡尼吉亚的解禁无期，巴莱西将中场的重任托付给了当时才二十四五岁仍显稚嫩的雷东多身上。而他也不负众望，为阿根廷带来美洲杯的欢乐。也许，快乐是短暂的。如今的王子不知有否想到，那份属于蓝白球衣的美好时光、甚或痛苦的梦魇，就像他的初恋、他的新婚一样，转瞬即逝，永远埋藏在伊比利亚平原东南角的那个小岛上，化作地中海最忧郁的蓝，渐渐沉没在浩瀚的大西洋里……也许它会随波逐流飘回阿根廷，但可能永远也飘不到雷东多的心间……&nbsp;三，泣血世界杯足球世界里，他一直是个孤独的阿根廷人。如果说阿根廷是一幕剧，观众永远看不到舞台上的雷东多，他空有优雅的舞姿，白长了天使般的容颜，只因为潮起潮落，他只是在散场后才从厚重的帘幕后走出来，在没有灯光的舞台上独自起舞……如果雷东多一直拒绝阿根廷国家队，他早就淡出我们的视线。可不知道是上天的安排，还是命运的作弄，他偏偏参加了一次世界杯！偏偏！他穿过蓝白战袍。偏偏！他优雅的风姿曾掠过世界杯殿堂。偏偏！那是一次倾情的演出，虽不完美，但正是不可抗拒的因素才把他的演出衬托得尤为珍贵！那让人看一眼后再也不能忘记的情怀从此在心中扎了根，以后每每蚕食我们的心灵，直到整个心成为一个躯壳。难道等一世只能看一眼吗？世界杯四年一度，多少球星渴望能参加盛会，相信没有谁不愿意参加世界杯，包括雷东多。雷东多笃信个性，他这种过于注重自我的个性也决定了他屡与世界杯无缘。有人说过这样一句话，人生如果不懂得舍弃一些东西，过度的放纵自己就会迷失整个自我，个性也如空中楼阁一样虚无飘渺。对于世界杯，对于全世界球迷，尤其对于阿根廷球迷来说，他这种个性殉道主义极不可取，只图他一人之私，让全世界蒙受惨重的损失。对于足球，对于世界杯，失去雷东多是悲哀的，而总让人不能释怀的是这种悲哀正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拒绝世界杯，他不是第一人；可接二连三地拒绝世界杯，他与国家队的恩怨却演绎到了极致。在此我感到他多少有点任性。雷东多也许是个完美主义者，或者纯粹主义者，在他骨子里认定的东西以后也很难改变。对皇马的爱如此，对国家队的恩怨也如此。他大概是士为知己者死的人，面对恩师的器重，他可以舍身以报，对巴尔达诺如此，对巴西莱如此，其反面对帕萨雷拉也如此，可他对贝尔萨又怎么解释呢？他大概是自命不凡的人，宁愿拒绝受辱，决不曲意逢迎，帕萨雷拉的球队核心不是他，他不干；贝尔萨的打法虽然很迎合他，可他知道这酷似巴塞罗那“范加尔”式的打法没有核心，他只好像个旁观者似的祝阿根廷好运。在他的字典里，只要是金子就会发光，他选择能让他发光的地方。不可否认，无论是帕萨雷拉还是贝尔萨的战术都偏离了阿根廷的传统，没有核心的战术吸引不了雷东多，因为他渴望做另一个马拉多纳，这也是他虽不过分崇拜马拉多纳，却非常尊重他的原因。以他在皇马的表现，他确实有能力做另一个马拉多纳，但也许因为阿根廷已经有了一个马拉多纳，雷东多则注定成为一个牺牲品。雷东多跟随94年的阿根廷，匆匆的来到世界杯，也匆匆的离开世界杯，刚刚让世人惊鸿一瞥，便又充满争议的掩泪离去了。两者有着惊人的相似，如果用86年世界杯的阿根廷比喻成马拉多纳，那94年世界杯的阿根廷恰好能比喻成雷东多，来得快也去得快。他们俩人在阿根廷也象一对对峙的双峰，一个是阿根廷的上帝，一个是阿根廷的罪人；一个在国家队呼风唤雨，一个却郁郁不得志；一个场外劣迹斑斑仍获得国民原谅，一个品质高尚一尘不染却得不到人民支持……从另外一个角度说，雷东多是一个“失败”的马拉多纳，所以他的双脚仍然踢着阿根廷的足球，却没有阿根廷人观赏他的表演。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人愿意等待？雷东多就这样渐渐老去，他当初没有珍惜国家队，等到想去珍惜的时候，还有勇气去爱吗？当爱情已经苍田桑海，已不知那份爱还在不在……&nbsp;

自然发表于 2006-6-22 22:06:00

四，独善皇马有种经历了94年的黑暗，雷东多来到了伯纳乌球场。很多球迷都说雷东多的辉煌是在皇马度过的，其实不然。早在特列里费队他就曾以优异的表现连续获得了92-93、93-94赛季特列里费队的最佳球员奖，这是对他个人功绩最好的肯定。虽然他的新婚是在孤岛上完成的，他对马德里的爱却始终超过那个无名小岛，这也许跟他第一天到伯纳乌球场有关……当雷东多第一次踏进伯纳乌球场时，他看着青青的绿草，不禁深吸一口气，叫道：“这就是伯纳乌球场吗？”身旁的记者走过去说：“对！这就是伯纳乌球场。小伙子，你将是这里的主宰。相信我，一切都会是真实的。”凡是到过伯纳乌球场踢球的人都会感到，来到这里就等于失去自尊，你不得不向他低下高贵的头。而雷东多，就从来没有让对手失望过！雷东多在皇马身穿6号球衣，而他也恰好在这里呆了六个赛季。这个数字其实在队中已堪称“元老”，在他之上的只有本土球星耶罗和金童劳尔，而后者是在他离去后才在年份上超越他的。一个外国球星，能长时间呆在一支巨人球队，而且不受伤的时候必是主力，这在欧洲赛场里极为罕见。尤其是他这六年是皇马动荡的六年，特别是后期，负面新闻多、球星内讧多、教练球员进出多、成绩波动多，当时的人们根本不可能象现在这样多的追捧皇马。他去的第一年，意甲的荷兰三剑客仍余温未降，他为皇马取得的西甲冠军的风头还远远不够一场米兰德比；他去的第二年，受伤了，球队也没获得什么荣誉，联赛冠军被同城兄弟夺走了；第三年虽然也获得了西甲冠军，可风头却被死敌阵中旋风般走红的邻国小子罗纳尔多抢走了，当年人们议论最多的竟是这个连年获得亚军的“外星人”；好了，对足球运动员来说，四年一个关，第四年对他来说应该是扬眉吐气了，风华正茂的他举起了欧洲冠军杯，终于站在了欧洲联赛之巅，回想起这四年走过的路确实是“一把辛酸泪”啊，然而，那一年的焦点不是冠军杯，是世界杯！跌跌磕磕又一年，第五年他又卧病半年，而球队同样也没打开胜利之门，颗粒无收；“6”可能是他的“命数”（命运之数），第六年应该说是他的巅峰时期，他精彩的过人、无与伦比的组织能力，再一次把球队送上了欧洲联赛的顶峰，尤其是他带领着由一两个球星+一群童子军+老弱残兵组成的皇马淘汰了当时正值巅峰的曼联和为冠军杯而生的拜仁慕尼黑。他那被世人久久传颂的脚后跟磕球过人的超级技艺更是载入冠军杯史册。那一年还让我知道成语“白驹过隙”的新解。后现代主义的小记在决赛中这样写道：“令人叹为观止的在于这位皇马的‘心脏’大部分的时间是在两名后卫之间白驹过隙，这很让瓦伦西亚的拥趸面上无光。”虽然决赛中他穿的是客场的黑色球衣，但可想而知，他“白衣贵族”的形象已经在与曼联那场球后深入民心了。人们最害怕就是物极必反，辉煌之后的颓败是每个经历辉煌的人都不愿意接受的。雷东多命中注定“6”关难过。他也许对自己在马德里、在球队的影响力太自信了，忽略了作为球员，他也不过是俱乐部老板的一件商品这层关系，他再次为自己的“轻率”说话付出沉重的代价。站错边没关系，卡洛斯当初也咬牙切齿地说自己是桑斯的兄弟。可错在他的忠心不二，错在他对球队和俱乐部投注太多的认真和执著。这不是他的家，充其量不过是个地位比较显著的房客！雷东多已经功高震主，他再来搅和一下，受伤害的只能是不太聪明的自己。离开的雷东多最后也没来得及再看伯纳乌一眼，相见不如怀念，他低下高贵了一辈子的、甚至对国家队也没有低下的头，钻进了小汽车，绝尘而去。走的时候也许会想起来的时候的种种情景。“你将是这里的主宰……”余音犹在，然而他心里清楚，他再也主宰不了这里了。来的时候象一场梦，走的时候何尝又不象一场梦？雁过留影，梦过无痕……没有雷东多的皇马渐渐变得俗不可耐，虽然它还叫白衣贵族，可真的贵族已经离去了…… 五，伤痛伤痛运动员最痛苦的事莫过于伤病，而伤病总是与天才同行。球场上多人的盯防，为放倒天才不择手段，马拉多纳在巴塞罗那的惨叫惊天动地；罗米在博卡的倒地全场唏嘘；战神巴蒂在佛罗伦萨所遭的暗算更被冠军奖杯无情的抛弃，一次受伤几乎都是球员的梦魇。雷东多更是个经常受伤的男人，数不清的小伤和几次差点儿要了他命的大伤几乎占据了其职业生涯的一半时光，甚至现在，他能否再次站起来踢球也是个悬而未决的问号。每次受伤，雷东多少则休战一两个月，多则一个赛季甚至一年两年。运动生涯最黄金的时光却在病床上渡过，这只有雷东多一个人能体会到。相比起有些球员，一受伤家人、球队、球迷、媒体都要生要死，雷东多可平静多了。他一受伤，球迷除了痴心地等，望穿秋水，直到快变成祥林嫂似的每看比赛就唠叨“要是有雷东多……”每受一次伤都会加深球迷和他本人的痛苦，而雷东多因为长期受伤，从一开始烦躁不安，渐渐也学会积极面对，他不放过任何一个时刻思考比赛和学会理解教练的意图。几乎可以说，对足球痴狂的他即使在养伤过程中也常把自己的大脑置身于比赛之中，也许正因为置身场外，他对场上发生的东西理解更透彻，思路更清晰。这也使他每次回归球场都能迅速恢复状态。他的多个冠军也是在这种情况下获得的。雷东多一上场，马上能让人忘记他的伤，但等候他上场的日子却是如此的漫长，属于他的黄金时段从那里溜过了，属于球迷的快乐时光从那里溜过了，属于球场的峥嵘岁月从那里溜走了……他能享受的足球快乐和荣誉实在太少，他能给球迷带来的快乐多么轻易晃过，他能忍受的煎熬已经超过了太多的巨星，上天甚至还给他不断地开玩笑，不让他像巴斯滕一样痛快的退役，周而复始的折磨着他，纵有坚韧的意志，也抵挡不过似水的流年、尽洗的铅华。我已不再指望他能重披战袍，哪怕有一天他黯然宣布退役我也不以为怪。在球场上的悠长岁月里，我等待的一直是你的幻影，当所有你的一切都变成那一点点碎小的回忆时，也许受伤就已填满了回忆的瓶子…… 六，未来如潮暗涌世界杯是地球上每个球员都向往的梦想，而对于雷东多来说，那越来越像个遥不可及的梦。曾经我以为那不过是帕萨雷拉造成的损失，它离你那么近，似乎那是个为你量身订造的杯子，加上你身边那一群技艺超群、骁勇善战的血性男儿，夺取世界杯莫若探囊取物。然而，你刚强的个性加上那不可逾越的伤痛，重披蓝白战袍的光荣梦想竟然变得那么缥缈。看着八年后重新穿上蓝白球衣的风神之子仍然光彩如昔，不禁使我对你那蓝白幻影的破灭更有一种锥心之痛。上帝真的如此残忍，只允许孤傲的天鹅完成一次不完美的演出就此谢幕了吗？四年前对帕萨雷拉掷地有声的叫板换来了今天的什么？国家队梦想之旅已经启航，不可否认这是历史上最强的阿根廷队，而飞机上独独缺少了你，她也不惮缺少你。谁能明白你心中的苦痛，谁能为你解开郁愤的心结？谁能？你可以假装不在乎，可你不能忍住不看阿根廷的比赛；你可以忍住不让眼泪流，可你不能拒绝眼里那一片天蓝；你可以孤傲，可以固执，但你的生命中，你的血液里，其实内心根本不能承受置身场外的感觉，为什么你还要独自承受，甘愿在人潮散尽、灯火熄灭的舞台上孤单起舞，没有音乐，没有伴舞，更容易从脚尖上摔下，难过的是伤的不仅仅是身体……岁月无情，永失世界杯的你，我不知道你还能再干些什么惊天动地的事迹来，也许你再继续踢下去对任何人都已经失去意义。案台上那卡尼吉亚皱着眉心像个守望者似的望向远方，他的双眼映不出前方任何景物，茫然而不明方向，我突然感到那其实是你，卡尼不再茫然，而你的双眼又通向何方？你能告诉我吗？ 小标题调记《如梦令》2002年4月16日完笔2002年4月22日第一次修改2002年4月23日第二次修改2002年4月25日第三次修改

Pablo 发表于 2006-6-23 01:09:00

楼主不厚道，贴旧文賺积分还要分两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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