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收获
意大利音乐电视台http://www.play99.net/tvradio/tvshow.asp?ID=99
马德里电视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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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阴冷的大地在低处安眠,
阴冷的天空在高处发光。
夜的气息,象死亡,在沉落的月亮下
发出的音响令人寒战,
从冰窟到雪原,
到处流浪。
二
冬季的篱垣是黑色的,
碧绿的青草不见踪迹,
鸟儿栖息在枝干裸露的荆棘的怀抱,
路边的树根纠缠交接,
联结着它们只见的那些
严寒冻成的龟裂。
三
月亮的明光就要熄灭,
你的眼睛被照得发亮;
象懒懒的河流上空一丛暗淡的磷火,
月亮在那里发出朦胧的幽辉;
你乌黑的头发在夜风中飘飞,
月色把它染黄。
四
月亮照得你的双唇惨白,
野风吹得你的胸脯冰凉,
夜把凝冻的露水倾泄在你秀美的头上,
你躺着的地方,亲爱的,
赤裸苍天的辛酸气息
随时可以来访。
一
那时光已永远死亡,孩子!
淹没、冻僵、永远死亡!
我们回顾以往,不禁吃惊,
见到的是一群希望的亡灵,
我和你在阴暗的生命之河上
消磨到死的那些希望的亡灵:
苍白、凄惨、哭得哀伤。
二
我们曾注目凝视过的河川
已滚滚流去,再不回还;
而我们仍站在
荒凉的土地上,
象树立起两块墓碑,以纪念
在暗淡的生命的晨光里不断
消逝着的恐惧和希望。
一
今天还微笑的花朵
明天就会枯萎;
我们愿留贮的一切
诱一诱人就飞。
什么是这世上的欢乐?
它是嘲笑黑夜的闪电,
虽明亮,却短暂。
二
唉,美德!它多么脆弱!
友情多不易看见!
爱情售卖可怜的幸福,
你得拿绝望交换!
但我们仍旧得活下去,
尽管失去了这些喜悦,
以及“我们的”一切。
三
趁天空还明媚,蔚蓝,
趁着花朵鲜艳,
趁眼睛看来一切美好,
还没临到夜晚:
呵,趁现在时流还平静,
作你的梦吧——且憩息,
等醒来再哭泣。
无常
一
今天,花儿喜笑欢悦,
明天,就会凋谢;
我们希望长驻的一切,
诱惑你,然后飞逸
什么是人世间的欢乐?
那是戏弄黑夜的电火,
象闪光一样短促。
二
美德,多么脆弱!
友谊,何等难遇!
爱情以多么可怜的幸福
把骄傲伴随它们的欢愉,
所谓“我们的”一切,转瞬即逝,
我们的生活还得继续。
三
趁此刻天色明媚湛蓝,
趁鲜花娇艳芳菲,
趁以前景色还在变换,
白昼尚不曾让位,
宁静的时光仍缓缓流动:
你且入梦——再从梦中
醒来,醒来哭泣。 雪莱诗选
悲歌
狂暴的风,你高声呼啸,
过度的悲伤,难成曲调;
不驯的风,阴沉的乌云
在彻夜不歇地敲叩丧钟;
悲哀的暴雨,你的泪叶徒然,
秃裸的树木,枝干伸向苍天,
凄凉的海洋,深邃的山洞——
哭吧,为了世上的不公! http://www.argstorm.com/national/friendly/argvsmexico/C-1786-6.jpg
(一)
1999年12月末,esta在克劳蒂娅家中。他整个人摊在又松又软的沙发里,蜷成一团。
“esta——”克劳蒂娅一边在茶几上摆着装着点心的小盘子,一边轻轻叫他。
“唔……”坎比亚索答应。甚至连眼睛也闭了起来,仿佛就要睡着。
“困了?要毯子么?”克劳蒂娅在另一边沙发上坐定,开始煮起咖啡来,强烈的香味刺激的人食指大动。
“没,有点累而已。”esta睁开眼睛,把头转向女友,笑了一下。
“你们什么时候放假呢?预选赛还集训么?”克劳蒂娅问。
“过两天,大概能休息一个礼拜吧,然后就是比赛了……假期——加布里叫我和他一起回北部去,他的老家在那边……”
克劳蒂娅随口答:“很好啊,现在是草长的最好的时候,那边空气也不错,散散心挺好的——你去吗?”
esta却没有说话,他突然沉默了,也不再慵懒的半躺在那里,直起身来;双手交叉,撑住膝盖,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指节上面,一点声息也无——终于连克劳蒂娅都感觉到气氛异样。
然后他慢慢的开了口:
“克劳蒂娅……如果你讲一句话,我就不去了,好不好?
我就留在这里……但是……但是你说了那句话,一辈子就不能后悔了
——你说好不好?”
咖啡机汩汩的一直响个不停,但是煮咖啡的人和等着喝咖啡的人早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
——在世纪之交,这个地球的每一个角落都在拼命燃放焰火的时候;在2000年奥运会预选赛正式开始之前,发生了一件小小小小的插曲:
埃斯特本·坎比亚索和克劳蒂娅·伊瓦娜在布宜诺斯艾利斯订婚。
(二)
2000年 1月到 2月间的奥运会预选赛,以一种狂风卷地般的气魄展开,又以一种奇妙甚至滑稽的情势闭幕。
好象是不吉利的预兆似的,比赛才踢了两场,作为 U-23组织核心的里克尔梅和作为后防砥柱的萨姆埃尔就双双因为突发伤病离开了国奥队。而在此同时,被南美洲的各个对手圈为“重点人物”的“河床二少”——艾马尔、萨维奥拉——又不约而同的一起掉入了竞技状态的低谷。
于是仿佛转眼之间,汇聚了近三届世青赛精华、被誉为十年来最强盛的阿根廷 U-23国奥队,落入了无人可用的窘境。
队伍在输给乌拉圭之后,又2:4尴尬的败给老对手巴西,然后在最后一场关键战役0:1不敌智利惨遭淘汰。国外唏嘘满天,国内骂声一片,在秋季联赛开始的训练课上,esta和加布里谈起这次共同的遭遇,都只有相对苦笑。
“……这辈子就这一次呢……嘿嘿……结果搞砸啦~”加布里摇晃着自己乱七八糟的卷毛,扯着嘴角说道。
esta皱着眉头,没答话。
“怎么啦, cuchu?你就这点不好,有时候神经兮兮的像个娘们儿。男子汉啊!坦坦荡荡的!该讲什么就讲什么,这才叫男子汉。”加布里握紧拳头,脸色严肃,大声喝道。esta看着他,呵的一声笑了。
“……笑什么啦……”加布里也有点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没什么,你讲的对啊~”esta说。
两个人随便扯着闲话,老队长费尔南多·巴蒂斯塔从不远处经过。
“干的不错,小子们!”他遥遥冲他们喊,“虽然结局挺可惜的……”
两个人彼此望了一眼,肩膀搭在一起。
“……对了,cuchu,”分别的时候加布里突然回头,说道,“你是真有点怪怪的呢,多休息啊!”
“……哪有~~”esta朝他离开的方向虚击一拳,露出笑容。
——但是这个笑容就好似黄昏时的夕阳,迅速黯淡小去了。
(三)
自己的确是出了问题,esta知道。
在来到独立之后,不,甚至还在马德里的时候,埃斯特本·坎比亚索就和多年前不同了。
到底哪里不同呢?
他使劲着摇晃着一个指针痉挛的闹钟,想从外部了解、到底是哪一块齿轮哪一条弹簧松脱了?
——不把这东西彻底拆开,是没办法知道的吧……esta轻轻叹口气。
——可是拆开之后,自己真的、有信心能将它重新组合起来吗?
——一个坏掉的东西,真的、有可能和新的一样吗?
esta披着件外衣坐在窗口,夜里很寂静,可是他的头脑里,却充斥着巨大的风声、球场上万人的欢呼声。
有那么一个瞬间,他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但是立刻发现不是,是切切实实的、耳鼓深处在响。
看来身体,也渐渐开始出问题了呢——esta想;而自己、还不到二十岁哪……
(四)
“……esta?”克劳蒂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她醒了。
坎比亚索回过头,那里一片黑暗,他突然想到,自己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碰见过这样的情形。那是多少年前的往事呢?
“……怎么醒了?”他笑着,问。
克劳蒂娅缓缓从黑暗里走出来,脸色竟然是凄凉的。
他走到esta身边,轻轻的、非常温柔的问:“已经多长时间了……这样?”
“怎么样啊?”esta笑,他摇摇手里的闹钟,“这个坏了,”他没头没脑的说。
“别骗我!”克劳蒂娅的声音很低,但是不容置疑更加不容反驳,“你这样一夜一夜睡不着已经多长时间了?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esta?”
esta继续笑着,但是那样的笑容在月光下宛若面具,一点生气也无。
“……esta……”克劳蒂娅伸出手去,落在坎比亚索不知何时开始越来越销薄的头发上面,“你看你的头发……多么可惜……宝贝,去看看医生好么?”
她的手突然被粗鲁的挥开,月光下的cuchu站起身来,神色愠怒,紧皱着眉头,发起了脾气。
“别管我行吗?叫你别管就别管!我难道是傻瓜吗?难道自己有什么毛病了都不知道?我只不过半夜起来吹吹风你就这么罗罗嗦嗦!你……”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克劳蒂娅哭了。
(五)
这是消损——或者说衰老第一次接近他,展开它巨大的黑色翅膀从天空中呼啸而过;让esta突然隐约感觉到自己的脆弱、无助、单薄和弱小。
他望着自己身边、眼泪像水晶珠子一样发亮的克劳蒂娅;揪着自己垂在眼前的一绺金发,努力的努力的学习微笑,手指和嘴唇都冷的像冰。
在那一瞬间,像电光划破暗夜,在克劳蒂娅的无声的哭泣里,esta突然醒悟了。
——他明白了那种数年来总是萦绕不去的、莫名的孤独、愤怒和挫折感;明白了头脑里崩断松脱的齿轮是出在什么地方。
——他在努力,无时无刻不在努力。他的所有思想,所有行动,都在不知疲倦的继续着,枯燥、艰苦、压力、失眠……可是皇马在哪里?可是命运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和他作对?
——他的梦想的白色殿堂,为什么却仿佛越来越遥远了呢?
什么时候自己才会接近它?什么时候自己才会带着无上的骄傲感站在世界的中心?
什么时候……
——埃斯特本·坎比亚索感觉到突然起来的悲哀,彻底将他打倒在地。
(六)
——如果……如果……如果所谓的某种天赋最终被发现只是昙花一现的赠与呢?
——如果自己这一生就这样下去,慢慢在黑暗里腐朽呢?
——如果那条松脱的弹簧,明天……现在……就“啪”的一声崩断,再也不能回复原状呢?
“……你冷吗……克劳蒂娅?”esta说,声音好象绷紧的琴弦,在寂静里发出嗡嗡的声响,“我觉得有点冷呢……”
“……为什么 7月……还不到来?马德里的 7月,太阳就像能把人烤化掉一样……”
(七)
七月总会来的。
2000年的秋季联赛,独立终于是有惊无险的留在了甲级;而坎比亚索也依旧顺理成章的进入了联赛最佳阵容。
最后一场比赛结束之后,他站在漆成红色、被球迷的掌声、欢呼声填满的球场中,想着,终于是结束了……
他喜欢独立,他喜欢眼神凌厉的梅诺蒂老帅,喜欢老队长巴蒂斯塔,喜欢总是“男人气”十足的加布里·米利托;但是这里终不是他的目的地,终不是他的家。
都快要想不起,伯纳乌的样子了呢——他笑着,微微自嘲。
这个时候梅诺蒂教练走过来叫住他:“esta,聊聊好么?”
(八)
“要回去了吧?什么时候?”老帅看起来心情不错,呵呵笑着说。
“快了,大概十号或者十一号吧。”esta答。
“cuchu……”
“恩?”
“那地方,对你真的那么重要么?”
esta的笑容瞬间从脸上消失了,目光明亮毫不动摇,梅诺蒂又看到了初遇时那个倔强的少年。
“当然!我一定会做到。在我的一生中没有什么比这一刻更加重要。在我的一生中除了这一刻我别无其他时刻存在。我生于斯,如果失败,我就会在出生的那个瞬间死去……”
esta这么说着。他这样讲的时候脸上有奇妙的光彩,让整张面孔闪亮的怕人。然后他就听见了一声突兀的喝骂。esta从沉醉中抬起头,看见梅诺蒂教练脸上竟然阴云密布。
“你这个、这个……”老帅因为激动和气愤手指不断的颤抖,“……没脑子的小鬼!”他冲着esta喊叫起来。
“……很骄傲是吧?自己这么说的时候?感觉多么意气风发甚至有点凄美,就像廉价肥皂剧里的主角!是不是,坎比亚索?回答我!”
esta仿佛被雷电劈中一样,呆住了,他从没见过一向风度翩翩的梅诺蒂教练发这样大的脾气。他是那样的惊愕,甚至连话都说不清楚,只蠕动了几下嘴唇,耳中又响起老帅的暴喝。
“……你明白什么?你才几岁?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讲生和死?对于足球你懂得多少?对于梦想你又懂得多少?终有一天你要为刚才所说的话哈哈大笑……好好听着,小鬼!所谓生活,才不是你在电视里看到的那样,叫那些廉价的博取别人同情的自怜自伤的话见鬼去吧!在你真的懂得之前,给我认认真真老老实实的做个乖小孩!”
“我才不是小孩!”esta一张脸涨得通红,大叫起来。
梅诺蒂教练却笑了,“你是……虽然你也许很聪明,或者说太聪明了……以后会明白……当你懂得‘生’和‘死’不该挂在嘴上的时候。”他这么说。
(九)
“……cuchu……”老帅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却并不点燃,就那样噙在嘴里。“你喜欢玩牌么?玩牌——玩‘truco’?”
esta还未从刚才的景况中恢复,一瞬间简直以为自己听错了,“……还好。”许久他这么说。
“我喜欢啊……我有个牌友,我最喜欢和他玩‘truco’。因为他那个人哪,无论是摸到什么样的牌,无论是输还是赢,都一样高兴——他是真正懂得打牌的人呢!”
“……cuchu,你还记得么?你问过我,足球是什么。我回答你说它是艺术——那当然没错,但是我今天的话也希望你记得——足球是种游戏,他给所有人带来乐趣,无论是球员还是球迷,也许这才是最重要的……”
“……我喜欢足球。”esta轻轻回答。
(十)
老帅站在球员走廊里,外面的欢呼声和笑声还围平息。他看着埃斯特本·坎比亚索、自己球队年轻的队长、就要离开的队长,慢慢的向更衣室走去,突然想:
“当这个少年真正长大的时候,他会遇到的是什么样的未来?一个足球脱离了娱乐、脱离了舞蹈、脱离了狂欢的机械化的明天?他们是不是已经开始踏上了这样的道路,将这种技艺的精髓化为屠戮的注定的道路?”
萨塞尔·梅诺蒂掏出打火机把嘴上的烟点燃,一直站在那里,略现昏暗的走廊间明灭着一个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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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吗???
Caminito街的窗口和路灯
pibe
Caminito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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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戈
五月广场的方尖碑
街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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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果盒球场
博卡区远景
Madero区
博卡区
漫步在Recoleta
博卡区
Madero港口的希尔顿饭店
博卡区
大教堂
Caminito街
博卡区的港口
雕塑
国会和五月广场
布宜诺斯艾利斯市政厅 好的很! 他们的家乡,他们生长的地方,感觉很……温暖……
最主要,是向往…………
美丽的国度,我什么时候可以踏上你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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